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2022年世界杯即将拉开帷幕。
全世界将切换到“卡塔尔时间”。
足球是如此神奇，汇聚了千万人的情感。
一般认为，现代足球起源于英国。1863年10月26日，英国足协在伦敦成立，11个地方俱乐部制定了世界上第一份足球规则。但如果从更高的时间角度来看，中国足球才是真正的主角。只不过那时，它的名字还叫蹴鞠，是一项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喜爱的运动。
《宋太祖蹴鞠图》。宋代画家苏汉臣所作
一
汉唐蹴鞠比桑巴足球更刺激
中国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踢足球的？战国时期著名学者苏秦在拜见齐宣王时，列举了当时流行的娱乐活动，蹴鞠便是其中之一。“临淄富庶，其人皆吹笛、弹琴、弹琴、斗鸡、遛狗、六博、九鞠。”（《战国策·苏秦代赵和从劝说齐宣王》）
中国人在汉代就已经制定了蹴鞠规则，据《蹴城铭文》记载：“圆球方壁，仿阴阳，月衡二六，长短定，高低定，有常则，不以亲友偏，不以人偏，心平气和，不怨人过，蹴鞠之规，天成自然，何况机器！”可见，当时的蹴鞠已有现代足球的影子：阵型设在方形场地（蹴城）上，六人守门，两边各六人发动进攻，加上裁判，以球踢进对方房间的次数来决定胜负。
如果那几年举办蹴鞠世界杯，中国男足毫无疑问是夺冠大热门，原因无他，就是群众基础强大，就连刘邦的父亲也是足坛霸主。
据《西京杂记》记载，“高祖之父一生以屠夫、小贩为乐，卖酒、卖糕、斗鸡、蹴鞠等”。蹴鞠在汉代的盛行，恐怕堪比后世的桑巴足球。《盐铁论·国病》说：“乡有乡俗热血足球怎么守门，党有党场。宽街有蹴鞠，小巷有蹴鞠。”“里”是二十五户，“当”是五百户，如果二十五户都有蹴鞠的人，那就有五百户人家的大体育场了。
霍去病率军北伐匈奴，以踢足球鼓舞士气。网剧《霍去病》截图
汉唐的英雄气概是激情的，连蹴鞠也是激情的。《汉书》记载，霍去病北伐匈奴，弹尽粮绝，最后的救赎就是踢足球。“塞外，兵食不足，起不来，去病仍越过边关踢足球。”
唐代诗人韦应物在《寒食节后北楼记》中这样描述军营会盟的壮观场面：“鼓声远闻，军中蹴鞠。”其声势，想必不亚于今天的“潘帕斯雄鹰”或“德国公羊”。
二
踢球可以改变人生，没有人比高球更懂得如何东山再起。
在重文轻武的宋代，蹴鞠也逐渐弱化，由实战变为花式动作的展示。即便如此，蹴鞠运动员的社会地位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比如宋代足球第一人高俅，就是在人群中踢球而出名的。“高俅见球来，大勇将球踢回端王。端王大喜，问：‘你是何人？’”（《水浒传》第二回）
高球凭借出色的球技改变了命运。央视版《水浒传》截图
端王就是后来的宋徽宗。“鸳鸯拐”是先用左外脚背踢球，再用右外脚背踢球的华丽技巧。资深足球迷宋徽宗知道什么好，看到高俅使出这一招，就像当年我们第一次看到巴西球星罗纳尔多“蹬自行车”一样，怎么能不“球迷”呢？问题是“鸳鸯拐”只是纯粹的技巧展示，是一种花式足球，宋代时叫“白斗”，现代的“蹬自行车”是力量与速度的结合，真正有实力称霸球场。
“高球退役，中国足球千余年未有起色……”每当中国男足在世界大赛上碰壁，总会有球迷用这个典故自嘲。但高将军若真代表国足征战国际赛场，按照他的技术风格，关键时刻可能都抢不到球，更别说射门得分了。
宋代时期，民间涌现出不少蹴鞠俱乐部，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齐云俱乐部，又称“元俱乐部”，也算是我国最早的足球俱乐部了。过着诗意生活的宋代人，踢蹴鞠可不止如此，玩枪棒的就组成了“英略俱乐部”，爱相扑的就组成了“脚踢俱乐部”，擅长射箭的就组成了“金镖俱乐部”……《水浒传》里的燕青为何说是“风流倜傥之人”？简直就是全才。
到了元代，女子足球已不再是稀奇事，关汉卿散曲中有两首《女校》：“蹴鞠场上，名客巷中，名扬大江南北热血足球怎么守门，世人敬仰”；“关白库奏事，官踹球，竿网之下，天下无双，占全场第一”。
三
蹴鞠为何没能“现代化”？
明朝是蹴鞠“最黑暗的时刻”。明太祖朱元璋成为头号“黑哨”，他从底层爬到顶层，认为纵情享乐是可耻的，娱乐是没有必要的，蹴鞠就等于不务正业，士兵踢足球更是可恶至极。“京师官兵，有因学歌而割舌，因下棋下五子棋而断手，因蹴鞠而断脚的”（《明通鉴》）。因此，蹴鞠只能低调行事，从诗歌中的主角，到《清明上河图》中模糊的背景。
足球则一路走下坡路。清康熙年间，礼部尚书顾伟笔下的蹴鞠甚至成为官绅家中马戏团般的表演——试想一下，有人在宴会上表演用胸膛敲碎一块石头，观众半是好奇半是惊讶，“眼观心惊，默默观看”。蹴鞠和魔术、杂技一样，成为一种不得在舞台上表演的“怪淫之技”。
因此，现代足球不可能诞生于1863年的中国，也不可能诞生于同治二年的北京街头。这是由当时的农业社会和文化基因决定的。当时正处于工业革命时期的英国城市具备了现代足球兴起的所有必要要素：充足的公共空间（体育场）、新兴的工人阶级（球员）、新兴的社会组织（球队）、不断增长的城市人口（观众）。足球成为群众的粘合剂，成为宣泄的合法出口，成为好莱坞式的梦幻剧场，为不同族群提供凝聚力和归属感。
那份热闹是属于别人的热血足球怎么守门，从那一刻起，蹴鞠和足球，分离已久的，变成了完全不同的两回事，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属于你。如果高将军穿越到今天，路过中国男足，估计会互相翻白眼：哈哈，什么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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